Cloris克劳

【粤澍】Take Control 〔Beg.〕

猴年快乐 过年就不BE了

我说不虐 

短篇被我强行写成中篇 所以分两次
三次也说不定

作曲家羞涩粤|吉他手淡漠澍

两个文青 圈地自萌

——————————————————————————————

彭楚粤喜欢白澍,他也知道白澍并不喜欢他,因为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从小他就梦想自己长大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找一个温柔贤惠的女朋友。每当他回想起天真的希望,就感叹生活总是摧残人们的初心。

他的工作大概是最容易随时失业的,他喜欢的人,既不温柔也不贤惠,甚至不是女孩子。

白澍有自己的朋友们,他称他们为直男团,他们每天勾肩搭背,吃饭喝酒谈人生,喝醉了一起在路边发酒疯。

彭楚粤想,能和白澍一起喝酒就足够了。但白澍是怎么对待他的呢,不冷不热,除了一起工作的时候会聊聊天,偶尔一起吃饭看表演,大多时间不会正眼瞧他。

彭楚粤是个作曲家,说的好听是创作,说的不好听就是每天把不同的音符曲调拼在一起碰运气。因为他作的是乐队伴奏的曲子,只要他的乐谱有了大概,就会和乐队一起工作看效果,然后做改进,再到电子设备编曲。白澍是个吉他手,彭楚粤见过他弹电吉他,但是多数情况下他用节奏吉他。

彭楚粤接到白澍的电话,问他想不想一起喝酒。他从对方背景嘈杂的声音听出他在酒吧,嗯了一声,放下笔抓上外套走出工作室。既然白澍会打电话给他,他那些兄弟肯定都没跟他在一起。彭楚粤自然不会放心,他知道白澍什么都敢做什么都不怕,后果也不能轻视。

黑色卫衣的兜帽罩住头和半张脸,彭楚粤直挺的脊背和严肃的表情和地下酒吧的氛围格格不入。心情是烦躁的,他已经劝过白澍不知道多少次不要来这种地方。

白澍坐在离舞台最近的卡座,身边是一群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身上衣服有数不清的洞眼睛上还画了不知什么鬼东西的男人。

白澍穿了件敞开的黑色夹克,衣冠整齐,和这些人一比显得太过干净。

彭楚粤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音乐人,玩乐器连基本功都不足,只会拙劣地模仿真正的摇滚或是爵士,充其量一些乐队底层的混混,还自喻这样是有性格。

白澍笑得轻挑,对他招手,面前大概有五六个空啤酒瓶,还有一杯正在喝的龙舌兰。

彭楚粤从混乱的人群里快速挤过去,抓住白澍的一边肩膀。

[你的朋友们呢?为什么要和这帮人一起喝酒!]

白澍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双颊泛红,眼神迷离,虽然不是彭楚粤想见到的样子但不可置否的好看。

他「啊」了一声,大概根本没听见彭楚粤的问句,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

〔解放天性。〕

没等彭楚粤从难以置信中做出任何反应,白澍就跳上台拿起了一把电吉他,拨片咬在齿间,不忘给彭楚粤一个撩人心弦的微笑,然后插上连接线。

接下来的一切只让不喜嘈杂的彭楚粤觉得头晕目眩,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一向清高的白澍愿意和一帮根本不入流的乐手一起表演他从不接触的摇滚乐,甚至比那些人更投入几分。

彭楚粤的目光粘在那人身上,手不自觉地握紧,眉头也皱起。

白澍的玩世不恭,太过迷人。

风月场子,再好的音乐都比不上一副好皮囊实在,灯光落在白澍脸上的时候他似有若无地一笑,台下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就被调动起来。

大概是本能,天旋地转中,他大步跨上台把白澍手里的吉他夺过来放到架子上,然后把依然沉醉其中的白澍一路扯出了酒吧。

酒吧内,跳舞的人依然在跳舞,喝酒的人依然在喝酒,台上的乐队也没有因为白澍的消失受到影响,继续卖力演奏着让彭楚粤头疼的东西。

他扶着白澍的两只手臂弯腰和他对视。

「白澍,你是个专业的乐手,你想要玩摇滚可以找到更好的乐队,而不是这些奇奇怪怪的人。我不会让你再来这个地方,相信你的兄弟们也不会愿意你这样糟蹋自己。」

白澍是真的醉了,他脸上的表情天真得像个孩子,茫然地点头。

换作白澍乐队里任何一个其他成员做了这样的事,彭楚粤都会毫不犹豫的换人,他做的是正规的流行音乐,为的是传播正能量。

可这是白澍,是能轻易让他脸红心跳无可奈何的存在。

彭楚粤对工作生活中的一切都付出最大的努力认真对待,不同于大部分作曲家把纸团到处乱扔,他会把所有成品乐谱整齐地收在纸盒里摆到架子上,把不满意的乐谱用碎纸机处理。他在同一间公寓住了几年了,里面的布置却简单到像没有人居住,除了各处都干净到擦不出一点灰。

所以彭楚粤撑着神情恍惚的白澍走进他家门之后,几乎想要转身离开。

他一向知道白澍对生活寡淡,很少对什么事上心,自然不会把家里整理得井井有条,但他看到满地的音乐杂志,衣服,耳机,吉他拨片和弦让人根本没有缝隙走路时,还是受到了震撼。

把地上的东西收拾整齐又扫了两次,把冰箱里所有过期的食品和莫名其妙的节拍器拿出来该扔的扔该留的留,彭楚粤才有勇气看白澍的家。他舒了口气坐到白澍边上,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就被紧紧从侧面抱住。
他身体僵直,两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最后落在了环住他的手臂上。

白澍的声音含糊,语序不清,抱怨着他的兄弟们全部都去旅游了,但是春末夏初是潮流音乐家们最忙的时间,每个歌手每个乐队都争先恐后地在盛夏发片,他根本不可能抽出时间。

彭楚粤结巴地安慰他,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就能换来下半年的清闲。

白澍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给现场音乐节目伴奏的时候摄像头都会不时扫到他,此时朦胧地抬起来看着彭楚粤,却包含着说不清的悲伤,看得彭楚粤心疼,转而意识到淡漠如白澍,错过区区一次旅游不会让他崩溃至此。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白澍松开了彭楚粤,面无表情地靠着沙发背。

看着你心爱的人悲伤,却手足无措,彭楚粤的心情比写了一个半月的曲子被责骂退回还要更差劲些。

他搂住白澍的肩膀,揉了揉那人头顶的发旋,然后静静地看着他。

醉酒的人情绪波动很大,大口喘气几次,仿佛平静下来。彭楚粤搂过那人抱住,凑在他耳边轻声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许久,白澍挣脱了他的怀抱,径直走去书桌把一张立着的专辑打开,干脆利落地把里面的CD掰成两半和专辑一起扔进彭楚粤刚套上垃圾袋的垃圾桶。

彭楚粤走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书桌上唯一的专辑是白澍最喜欢的一个乐队的代表作,而且是发行当年的原版。
他愕然,一时被白澍的举动震撼无法思考,转而反应过来,在白澍对自己的公寓做出任何进一步破坏前把他拖进了卧室。

白澍浑身酒味,整个人像是一摊软泥趴在床上,眼睛看着坐在床边的人,话变得比以往多太多,多到彭楚粤都觉得多。

他咬着嘴唇,嘶哑地说着自己多么愚蠢多么麻木,被人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

他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滑出来在手背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哽咽地重复他是多么把他的兄弟们当成重要的人。

他坐起身傻乎乎地看着彭楚粤,微笑眼泪,天堂地狱。他说他一直当做兄弟的人竟然是几个毒贩。

彭楚粤敷衍的回答戛然而止。

灵魂出窍,最后彭楚粤用一个小心翼翼的吻封住了白澍的所有话,他亲吻白澍的嘴唇,和他嘴角的眼泪。

他说白澍啊,就算天塌下来,我会陪着你。

一晚上他说的话白澍都似懂非懂,但是这句话他相信白澍听到了。

然后那人倒在床上睡着了。

彭楚粤从白澍的公寓走出来,冷风吹得他脸上生疼,仰头望着城市从不真正黑暗的天空。

他意识到白澍所谓的旅游是什么意思,春末夏初更显得讽刺。

春蝉作茧自缚,盛夏的知了叫得没心没肺。

他心中躁动,只是身体早已习惯了苦涩,无谓的希望只会被自己用理智一点点碾碎。

那是不真实的,彭楚粤无法从他人那里得到的,他渴望的爱情。

耳边是白澍掰断CD之后说的话。

「那词真的唱错了。

    那句When it falls apart, just start again.

    哪有什么可以start again的事。」


评论(5)

热度(50)